前几天跟妈妈视频,刚说着话,小伙就探过头来对镜头那边的妈妈说,“奶奶,爸爸不给我揉腿。”孩子稚气又认真的告状,让我好气又好笑。孩子突然间长大会告状了,这是我之前从未想到过的,看他那模样就有一点心酸涌上来了。记得上一次孩子说出这种令人意外的话,他妈妈还在人世,那天他妈妈在跟闺蜜聊天的时候,闺蜜跟他妈妈抱怨说丈夫一周有两天不回家。孩子在旁边突然就说了句,那也比我爸爸强,我爸爸一周能有两天在家就不错了。是的,那个时候还在上班,要经常出差。
如今她妈妈离世了,而我也成了没钱,没工作,负债累累,伤痕累累的中年男人。成天围着孩子转,孩子成了如今唯一的寄托,可没想到孩子还是找到了告状的理由。孩子有了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大人是不懂的,虽然每个大人都是从孩子走过来的,而对于童年的记忆或许仅仅是以某个事件而存在的,记忆都是斑驳的,回忆也都是点点滴滴的。
我小时候也是告过状的,但我的告状是被动的。记忆中,那也是我父亲唯一一次的打我。那是一个夏日的中午,家里来了客人,而当时的我正在看一个相声。因为父亲与客人聊天声音较大,我就调高了电视音量,当时父亲就把电视关了,我就又把电视打开了,父亲让我出去玩,我就喊着要看电视。结果父亲就一脚把我踹出去了。然后呢,我就坐在我家大门旁委屈的哭了起来。恰好这个时候奶奶从我家门前路过,就把我领到她家去了。到了奶奶家之后我竟然睡着了,我想我那个时候应该很小吧,哭累了也就睡了。
睡醒了也就到了晚饭的时候,爸爸就来奶奶家找我回去吃饭。看到爸爸,爷爷和奶奶就一起说爸爸不该打孩子。爸爸是十分孝顺的,所以当爷爷奶奶说他的时候,他就低头的听着也不辩驳。等爷爷奶奶说够了后,就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回了家。从此爸爸再也没有打过我。我想爸爸再也不打我,并非是爷爷奶奶的话起了多大作用,这个还是跟爸爸溺爱孩子的性格有关。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等到爸爸在街里找到工作后,每次下班都会买些零食给我们吃,邻居都说我爸爸惯孩子,但爸爸依然故我。哪怕孩子要星星,他都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摘下来。所以说,那天若不是我闹得太过分,在客人面前显得太没礼貌,想来爸爸也不会踢我一脚。
我小时候有两大爱好都与爸爸有关,一个是冬天陪爸爸去打牌,另一个是夏天陪爸爸去打鱼。东北的冬天是漫长而又寒冷的,那个时候冬天农民们没啥事干,打牌就成了村民的唯一一项娱乐活动。爸爸去别人家打牌的时候,我就总是跟着,然后安静的坐在他后面,偶尔爸爸去上厕所,我就帮打一把。牌局结束后,走在村路上有时候会遇见卖冰糖葫芦的,爸爸就会买上几串,吃剩下的就放在仓房里冷冻着,这样整个冬天家里都是有冰糖葫芦吃的。
我家门前有个水库,冬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上面滑冰车,打雪仗,到了夏天的时候就成天泡在水里洗澡。水库里有野生的鲫鱼。爸爸就经常拿网来打鱼,爸爸打鱼的时候,我就拿着水桶在后面跟着捡鱼。有时候爸爸也会去屯子外的池塘打,我记得那个时候还很小,小的可以穿个背心不穿裤子就跟爸爸满村子走。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感觉到了害羞,那一刻光着屁股走在村里的路上,感觉这路从未有过的漫长。那一刻我想我长大了,从小屁孩长大到了小男孩,再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屁股了。
今天想来我之所以愿意跟爸爸一起打牌一起打鱼,可能跟我对爸爸的崇拜有关。心理学上说,男孩小时候的偶像大多时候都是爸爸。当年村里的人都喜欢找爸爸打牌,爸爸是公认的牌品最好的人,无论输赢爸爸总是心平气和的面对牌局,打鱼也总是能打到许多的,这样就能拿到街里卖钱贴补家用。在我心中爸爸就是有好人缘,惯着孩子,努力为家的英雄。
父亲是孩子的榜样。这在我家小伙身上也有了一次验证。有一年孩子在我父母家过寒假,没人陪他玩的时候,他就自己绕着院子走,当我爸爸问他走啥的时候,他说,“我跟爸爸学的啊,走走步锻炼锻炼身体。”
如今在看到冰糖葫芦再也唤不起吃的兴趣了,反而是越发勾起对当年的回忆。有人说回忆是对现实的不满,而我想回忆更应是幸福的。当我们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或许就更能找到初心去检视今天所走的路,更能在过往与现今的对照中找到欢娱。当我们不得不面对着现实种种的时候,留有那一点的追忆时光,或许会让你走得更快乐更远些。
这是王哥、王导、王老师的记忆分享。你在乎也罢,不在乎也好,我想也请你偶尔的驻足,想想童年的美好,即便这回忆让你哑然而笑或者痛哭不已,但也都记得我们曾经童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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