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乘风破浪
拉丁美洲独立战争并非如许多人想象中的“受尽苦难的印度安人赶走欧洲殖民者,取得民族独立,迎来幸福生活”,而是由欧洲移民的后裔克里奥尔人主导。这里面的种种误解,都将在这篇文章里得到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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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在国际上呼风唤雨或屡屡出镜的亚欧非以及北美一干国家相比,拉丁美洲洲那一票国际社会成员实在是低调到没什么存在感。除了足球绿茵场上的巅峰与嚣张的*贩外,似乎也就只有自然风光为人们所讨论和称道了。
而且拉丁美洲的这些现代国家都是近年才建立的,在之前基本都是西方列强的殖民范围。那么它们为何能从列强的“魔爪”中取得独立的呢?它们又怎样做到只用30年左右的时间就取得胜利呢?
西班牙与葡萄牙殖民帝国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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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讨论欧洲国家对美洲的殖民过程,必然绕不开地理大发现的先驱——哥伦布。这位探险家第一次出发去寻找“印度”的航行就是由西班牙王室支持的,最后跨越大西洋成功登上了西印度群岛和美洲大陆。虽然他本人没有从这几次航行中得到太多的财富和荣誉,但美洲大陆的广阔和富饶对于欧洲殖民者而言,无疑是一块沾满糖果的大蛋糕,谁都想来吃一口。最先“发现”美洲大陆的西班牙便充当了殖民拉丁美洲的先行者。
从15世纪到18世纪的年间,西班牙人摧毁了美洲土著印第安人建立的印加帝国和阿兹特克等国家,在北到落基山脉、南至拉普拉塔平原的广大地带,先后建立了4个总督辖区和4个督*辖区:前者包括新西班牙区(墨西哥等地)、新格兰纳达区(巴拿马和哥伦比亚等地)、秘鲁区、拉普拉塔区(阿根廷等地);后者包括危地马拉区、委内瑞拉区、智利区和古巴区。葡萄牙紧随其后,殖民了巴西亚马逊平原的广大地区。
为了平衡与西班牙与葡萄牙之间的利益关系,在罗马教廷的主持下约定了包括划分势力范围的“教皇子午线”的《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进一步加强对美洲的探险与控制。
两国为掠夺拉丁美洲的财富,对当地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甚至屠杀,大批大批的印第安土著居民被消灭,到之后不得不从非洲运黑奴到美洲做劳动力,形成三角贸易链。西班牙先后将约万公斤的*金和1亿公斤的白银搬回本国,葡萄牙则从巴西运回差不多价值6亿美元的*金和3亿美元的金刚石,可谓是赚得盆钵体满。
与此同时,两国通过广泛建立天主教会的方式,将当地居民纳入天主教的信仰与税务体系中,便于加强对当地社会与人民的管理和控制。为了保护和增加胜利果实,两国都建立了称雄海洋的强大海*,特别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更是赫赫有名。
西葡殖民范围
然而这两个殖民帝国的经济形态主要是封建庄园与种植园经济,从美洲运来的财富大多进了王室的腰包,而没有被用来充分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导致经济发展受到了阻碍。荷兰、英国和法国则充分利用三角贸易与圈地运动等资本原始积累的方式,建立起新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不断发展壮大资产阶级的力量,从而后来居上,走到了老牌殖民帝国的前头,并与其争夺在美洲的势力范围,如英国在格拉沃利讷海战中对西班牙的胜利。
王位继承的问题引发了同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各国之间的长期冲突,在欧洲大陆上先后发生的三十年战争等宗教战争不断消耗着西班牙的国力。在拉丁美洲也不断发生反抗殖民统治的零星暴动和起义,这些因素让西班牙和葡萄牙在18世纪后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弱。
美国独立战争成为拉美独立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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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是一个西方*治经济与思想文化大发展大变革的时代。文艺复兴运动已经将已天主教会为核心的欧洲传统思想撬得地基不稳,资本主义工商业的迅速发展也持续冲击着岌岌可危的封建经济秩序,而启蒙运动的爆发则彻底激发了欧洲人民追求民主与自由的思潮与愿望,这种思潮传播到美洲大地,就演变成了追求民族独立与自由的价值追求。
而打响独立第一枪的并不是西班牙和葡萄牙治下的地区,而是英国所控制的美利坚。
欧洲国家殖民美洲不只是在剥削和掠夺,同时也通过移民和建设的方式发展当地的经济与文化,以实现和母国的“一体化”。
在这方面做得最高明的就是英国,成功对北美大陆的广大地区实行了超过年的有效统治。只是他们没想到,由于自己对殖民地错误的经济*策,成功逼反了发展程度最高的北美十三州。
当时十三洲的代表和领袖们多为欧洲来的或者深受欧洲启蒙思想影响的精英分子,他们以波士顿倾茶事件为契机,宣布成立新的美利坚共和国,成为了美洲大陆上第一个掀起独立运动大旗的国家。
在法国等与不列颠敌对的欧洲国家的支持下,华盛顿带领大陆*与英国进行了“8年抗战”,最终迫使英国承认美国独立。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有成文宪法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与美洲第一个独立国家,美国的斗争事迹在整个美洲大陆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与震动,鼓舞了美洲人民反抗欧洲殖民统治的士气。早就暗中“蠢蠢欲动”的拉丁美洲独立分子纷纷将其视为偶像与标杆,力图学习其斗争经验与精神。
美国独立战争引爆拉美独立
法国大革命的爆发进一步推进了独立与自由思想的扩散,受西班牙统治的海地黑人奴隶在公元年率先发动起义,首先将海地的殖民当局推翻,之后与剩下的西班牙殖民*队英勇作战并将其驱逐出境。法国之前在海地也有殖民利益,因此也派遣了2万*队上岛,抓获了起义*首领。海地人继续抵抗,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成为了拉丁美洲的第一个独立国家,成功地复制了美国经验。这一切都表明,更大规模的拉丁美洲独立运动只是时间问题了。
拿破仑催生了拉美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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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西班牙统治下的克里奥尔人(欧洲移民后代)并不愿意彻底摆脱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只是想获得更多的自治权,以维护自己的*治与经济利益。
但西班牙一直维持其高压统治,且不考虑殖民地的具体经济状况,一昧推行和本国一致的重商主义*策,这在维护了母国利益的同时损害了殖民地人民,特别是工商业者的利益。再被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思潮一推,克里奥尔人与具有独立意识的印第安人发动独立运动的倾向越来越强烈。
公元年,崛起的拿破仑帝国开始对拉丁美洲殖民地的母国“两颗牙”下手了。拿破仑的*队先是与西班牙一起将葡萄牙王室赶出了里斯本,之后又趁机控制了西班牙全境,扶植约瑟夫继承西班牙王位。从两国被拿破仑摧枯拉朽地打垮我们就能看出,两国已经衰落到了何等程度,自己的本土都保不住了,自然就没法维持对拉丁美洲的有效统治了。
拿破仑帝国把西葡搞得支离破碎
拉丁美洲人民终于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抗运动。为什么叫“反抗”呢?因为此时这片大陆上的起义力量分化成了两派:一派是“保王*”,即支援西班牙王室反抗拿破仑侵略的力量;另一派则是“独立*”,是借着反法国侵略的名头拉起队伍,趁机摆脱西班牙殖民统治获得独立的力量。
“保王*”打着被拿破仑废黜的西班牙前国王斐迪南七世的称号与法*对抗,在委内瑞拉等地实行殖民地的自治。而“独立*”则从年开始,在墨西哥、新格拉纳达、拉普拉塔和智利等地掀起了暴动与起义,并在拉丁美洲分为了南北两派独立力量。
革命战争:南北两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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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来说说北方。北方独立*的领袖是大名鼎鼎的西蒙·玻利瓦尔,一个出生于新格拉纳达首府加拉加斯市的西班牙贵族后裔,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奥里克尔人。
这样生活优越的上层人士之所以会参加独立起义,是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就深受法国大革命带来的启蒙思想的教育和影响,还曾是拿破仑的迷弟,对于南美殖民地的独立和自由有着坚定的追求与愿望。他凭借在法国和美国等地所受的*事训练与人脉资源,回到委内瑞拉与米兰达等人一同策划和发动独立运动。
西蒙·玻利瓦尔
年7月,经过精密的筹划,玻利瓦尔促成当地议会发表了独立宣言,成立了委内瑞拉第一共和国,并攻克了巴伦西亚。不料在第二年,西班牙殖民*利用加拉加斯地震的时机向起义*发起进攻,通过起义*的叛徒提供的情报击败了他们。米兰达屈膝投降,被玻利瓦尔擒获并审判,之后又落到了西班牙人手中。玻利瓦尔被迫逃往库拉索岛,委内瑞拉第一共和国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此时,新格拉纳达又摆脱了殖民统治,玻利瓦尔重新加入了起义*任驻*指挥官,并发表《卡塔赫纳宣言》,制定了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的*事斗争新战略,动员人民重组力量同殖民*作战。
这回玻利瓦尔比之前精明多了,先在马格达莱纳河战役中扫清了“保王*”的力量,之后占领新格拉纳达和委内瑞拉的边界重镇库库塔和塔奇拉。他凭借新格拉纳达准将的身份,翻越安第斯山脉,攻占委内瑞拉的梅里达和特鲁希略两个城市。在重夺加拉加斯的战役之前,他没有忘记舆论战的重要性,发表了《决战宣言》以获得士气加成,一鼓作气将殖民*赶出市区,光复委内瑞拉大部分地区。
委内瑞拉第二共和国宣布成立。玻利瓦尔成为具有“解放者”称号的全*总司令,与委内瑞拉东部的起义*领袖马里尼奥遥相呼应,领导着南美北部的独立运动。
接下来说说南方。拉普拉塔的形式比较复杂,不仅有西班牙殖民*的势力,还有英国殖民者的存在,后来也被起义*驱逐出境。
出生于拉普拉塔亚佩尤的南方独立*领袖何塞·德·圣马丁与玻利瓦尔不同,属于典型的“*二代”,曾作为“保王*”的西班牙士兵参与反抗法*侵略的战争,并被授予少校*衔。他也深受启蒙思想的影响,由原来忠于西班牙王室的*治立场逐渐转变为支持拉普拉塔的民族独立,并加入了“劳塔罗”秘密团体。
年,拉普拉塔的起义*发动了“五月革命”。圣马丁在得知此消息后,于年初毅然放弃在西班牙*队中的职务,返回拉普拉塔参加起义*。
凭借着他在“旧*队”中的资历,他被任命为阿根廷的北方*总司令。从接下来的战役中或许可以看出,*人家庭出身的他的*事才能可能要高于玻利瓦尔:
先是于年在圣洛伦索取得了对“保王*”*队的大胜,保卫了蒙得维的亚补给线。之后他成为了库约省省长,制定了先解放智利,再联合智利的起义*一起攻占西班牙殖民*大本营秘鲁的战略谋划。为此他在门多萨城花了两年多时间,采取了解放黑奴和团结印第安人的统战措施,招募和训练出了一支精锐部队“安第斯*”,后来的实践证明,这取得了比玻利瓦尔早期战争要好得多的效果。
圣马丁是如何实践这一战略的呢?他与智利的起义*统帅奥希金斯在年1月出发,率*艰难地翻越安第斯山脉,在2月攻克圣地亚哥,并于次年彻底肃清殖民*队,占领智利全境。
他拒绝了当地人推举他做智利总督,而是又花了2年时间整理*备,建立海*舰队,于年9月带领24艘战舰与人的“解放秘鲁*”,成功登陆秘鲁的皮斯科,于次年7月在秘鲁首府利马端掉了西班牙殖民*的大本营。秘鲁正式宣布独立,并推举圣马丁为“护国公”。
圣马丁
此时葡萄牙殖民的巴西又是什么情况呢?葡萄牙早年因王室被拿破仑的法*赶到了巴西地界,虽然后来回到了本国,但国力已经极为衰弱,被迫于年建立了葡萄牙·巴西·阿尔加维联合王国”,巴西王国取得了和母国葡萄牙同等的地位。
受西属美洲独立运动的影响,巴西本地的独立运动也有一触即发之势,年8月爆发了自由*人的革命并成立了制宪议会,葡萄牙殖民*也加强了对巴西的管控。
在此情形下,葡萄牙的贝拉亲王佩德罗一世在巴西利用独立运动的契机,拒绝了葡萄牙议会让其回国的命令,牵头建立由布拉干萨王朝统治的新*府。巴西人民要求本国独立,于是佩德罗在圣保罗伊皮兰加河畔拔剑宣誓“不独立,毋宁死!”,于年正式宣布了巴西帝国独立,自己也继位为帝国皇帝,其创作的《啊祖国,啊皇帝,啊人民》现在依然是巴西共和国的国歌,因此他可以称作巴西的国父了。巴西在他的统治下击败了葡萄牙的镇压*队,逼迫葡萄牙于年承认巴西独立。
独立的巴西
玻利瓦尔与圣马丁的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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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马丁顺风顺水的时候,玻利瓦尔的革命运动依然一波三折。年,刚成立的委内瑞拉第二共和国很快又遭到了致命打击。由于共和国忽视了牧民的生活问题,也没有释放奴隶,博伟斯的亚诺斯牧民*和许多奴隶被西班牙殖民*拉拢过来,向加拉加斯再度杀来。
玻利瓦尔中了敌人在拉普埃尔塔山口设下的埋伏,一战被歼0多人。本来共和国的武装力量就薄弱,这么一折腾根本无法再抵挡对方的进攻。玻利瓦尔只好带着2万加拉加斯市民,战略转移至委内瑞拉东部。
面对殖民*府的通缉,玻利瓦尔发表《卡鲁帕诺宣言》,重申自己坚持抗争的目标与决心,并前往新格拉纳达的卡塔赫纳,之后被新格拉纳达任命为联合省*队总司令。
玻利瓦尔整理*备,占领昆迪纳马卡,将其首府圣菲波哥大作为新格拉纳达的联邦*府驻地。有了这样良好的基础,玻利瓦尔可以回去解放委内瑞拉了吗?答案是不行。由于新格拉纳达当局不同意玻利瓦尔的计划,心灰意冷的他只好与年5月流亡牙买加。
玻利瓦尔与圣马丁南北两开花
就和英雄联盟游戏里每次回城都能回满血和法力值一样,玻利瓦尔每次流亡都能获得支援而恢复元气。玻利瓦尔遇到了同情解放事业的英国商人马克斯韦尔·希斯洛普,与他结成了亲密的合作关系。
在拿破仑帝国覆灭后,英国对拉丁美洲的独立运动是持中立态度,而以希斯洛普为代表的英国商人对玻利瓦尔给予了给力的支持。玻利瓦尔重振信心,发表了《牙买加来信》,阐述了为什么革命、革命现状与经验教训以及展望革命前景——建立西班牙美洲国家联盟,并对西班牙斥以无情的诅咒。
年末,玻利瓦尔抵达海地,受到了海地总统佩蒂翁的大力支持,从而组建了一支远征*,登陆委内瑞拉的卡鲁帕诺港,宣布解放奴隶的法令并招募奴隶参加远征*,不料又吃了大瘪退回海地。
佩蒂翁倒也不介意玻利瓦尔的失败,继续支持他打回去。这回远征*吸取失败教训,选择了向敌*薄弱的巴塞罗那登陆,采取佯攻加拉加斯的方法,凭借着希斯洛普的资金支持,在委内瑞拉东部招兵买马,吸纳骁勇善战的牧民*和部分英国士兵加入起义*。他同另一支起义*的首领贝穆德斯一起,与皮亚尔的*队一同占领奥里诺科河流域,在河口处与逃跑的西班牙殖民*大战一场,生擒余人和14艘敌船,这是3年来第一次取得对殖民*队的大捷。玻利瓦尔终于时来运转了!
玻利瓦尔时来运转
年2月,以安戈斯图拉为临时首都,实行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制的委内瑞拉第三共和国成立了。玻利瓦尔被选举为共和国总统,集*治、*事与外交大权于一身。在彻底实行解放奴隶和团结草原牧民的*策后,共和国的实力越发强大。玻利瓦尔主动出击,与桑坦德尔翻越安第斯山脉,在新格拉纳达境内与西班牙*队展开了博亚卡战役,在人数略少于对方的情况下,2小时便击败了对方。新格拉纳达也成功获得独立。
玻利瓦尔终于可以开始实践他的美洲国家联盟计划了。在他的主张下,年12月,委内瑞拉同新格拉纳达和基多共同组成大哥伦比亚共和国,自己也成了共和国的总统兼*队统帅,起义*也可以称作爱国*了。
在年9月,他率领爱国*精兵,从首都库库塔进*,先后解放梅里达城和特鲁希略城,并在卡拉博博战役中重创西班牙殖民*,逼其逃亡卡贝略港。在彻底扫除了委内瑞拉的殖民势力后,“解放者”重返加拉加斯,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玻利瓦尔主持召开了制宪会议,制定了一部中央集权制宪法,以圣菲波哥大为首都,并确认了自己的总统身份。
到这时候,玻利瓦尔已经和圣马丁在向同一个方向——秘鲁进*了。厄瓜多尔当地民众早已发动了起义,建立了瓜亚基尔起义*府。他们在玻利瓦尔的爱国*支持下,攻陷殖民*的据点帕斯托。爱国*将领苏克雷在皮钦查战役中,解救了基多城。玻利瓦尔进入瓜亚基尔,大笔一挥将其纳入大哥伦比亚共和国。
历史性的一刻终于到来了。圣马丁在攻下了秘鲁大部分地区后,得知玻利瓦尔刚刚解放了厄瓜多尔,于是在年7月主动来到瓜亚基尔,同玻利瓦尔举行两个革命领袖之间的会面。
虽然两人对消灭西班牙殖民*的目标是一致的,但圣马丁主张拉丁美洲国家应实行君主立宪制,而玻利瓦尔则支持民主共和制,或许从此产生了分歧。二人的会面具体谈了什么已不得而知,但是圣马丁面对年轻自己五岁的玻利瓦尔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不愿与他进行革命领导权的争夺,同意让玻利瓦尔统筹指挥解放拉丁美洲的革命战争,自己则急流勇退,安度晚年。
南北领袖的历史性见面
最后一战:在秘鲁终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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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马丁离去后,西班牙殖民*卷土重来,重新攻占首都利马。此时玻利瓦尔已被秘鲁议会授予最高指挥权,于是在总统阿奎罗请求下,与年9月率数千人重新夺回了利马。为了巩固秘鲁的局势,秘鲁议会授予玻利瓦尔“独裁者”的称号,相当于把全国都交给他来掌管了。从这可以看出玻利瓦尔的声望和权势之盛,实在是非他人可比。
到了最后扫平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势力的时候了。玻利瓦尔将指挥部迁到特鲁希略附近,于年8月发动对“保王当”的胡宁战役,在邦博高原仅凭名爱国者骑兵就打得1名西班牙骑兵大败亏输。随后部将苏克雷发动阿亚库乔战役,俘获数千保王*士兵。经过这两次战役,玻利瓦尔可以说基本消灭了西班牙在南美洲的殖民*主力。
苏克雷实在是玻利瓦尔的神队友,在年攻入上秘鲁地区,肃清了那里的殖民*势力。上秘鲁也召开制宪会议,遵玻利瓦尔为“国父、保护人、第一任总统”。该国甚至为他改名为“玻利瓦尔共和国”,也就是今天的玻利维亚共和国。古有苏秦六国封相,今有玻利瓦尔六国称王(总统),真可以说一句大丈夫生当如此也。
玻利瓦尔在对这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国家进行了一番整顿后,率*于年1月向西班牙殖民*最后的据点卡亚俄港发起了进攻。早就被玻利瓦尔打的闻风丧胆的殖民*没做激烈抵抗就逃到了大洋深处,至此西班牙的殖民势力绝迹于拉丁美洲。玻利瓦尔用16年的时间,终于实现了他的人生理想——南美洲的独立与自由。
看到这里朋友们应该发现了一个问题:墨西哥是怎么独立的?其实过程比较简单,墨西哥的独立战争由米格尔·伊达尔戈·伊·科斯蒂利亚从多洛雷斯发起,于年占领墨西哥市,建立了墨西哥第一共和国。虽然这场战争没有玻利瓦尔的参与,但是也与南美的独立运动遥相呼应,共同促成了拉丁美洲的彻底解放。
独立战争后的拉美局势
可能是由于戎马倥偬的生活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玻利瓦尔在年病倒了。但他坚持斡旋并举行了第一次美洲大陆会议,促成了哥伦比亚、秘鲁、墨西哥和中美洲联邦的同盟。
但是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些国家也是能够同患难却不能同享福,大哥伦比亚共和国因为利益问题爆发内战而解体,对美洲利益垂涎已久的英法各国趁机进行干涉,玻利瓦尔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后来巴西与阿根廷、秘鲁等国也爆发了战争,拉丁美洲不但没有繁荣昌盛起来,反而成了世界闻名的*品聚集地,这也是以玻利瓦尔为代表的独立先贤们所管不到的身后事吧。
参考资料:
(美)弗兰克·萨克雷,约翰·芬德林《世界大历史》
(英)C.W.克劳利编《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
喻继如《十九世纪初拉普拉塔地区的独立战争》
赵长华《论—年拉丁美洲独立战争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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